徐芷借来了镲,但没人会打。
反正管弦乐用不上钢琴,徐芷就把主意打到了钢琴身上。
弹钢琴的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小姑娘,名叫叫季玲玲,人长得又瘦又小,神似弱不禁风的林黛玉。
小姑娘不愿意打镲,顾深只能在徐芷的命令下,赶鸭子上架去做工作。
“打镲看似动作单一,实则最是考验一个人的音乐素养,在关键的地方卡住点儿……那可是难上加难。”
“咱们没有正儿八经的指挥,只有音准好、节奏好的人才能干这活,咱们这些人,没一个节奏好的,除了你,别人根本干不了……”
“这镲虽然颜值不高,但这活不累啊,只要在到点儿的时候站起来……‘pia’地打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“而且,这个开场节目领导非常重视,不仅能在领导面前露脸,还有极有可能拿到最受欢迎节目奖,嗯……据我听说奖品丰厚呢。”
“你想,一整晚就pia那么十次,既能给领导和观众留下好印象,还能得了奖品,这投入产出比……就不用我说了吧。”
顾深做了不下五次的动员,最后好说歹说,生拉硬拽,硬是把季玲玲弄去打镲了。
于是,一身白裙的孱弱小姑娘站在舞台最后,费力地举起两片脸盆似的大圆铜片,敲击那一下带动的气流都能把自己的刘海掀飞。
季玲玲好不容易遮住的宽阔额头就在“Duang”、“Duang”的镲声中忽隐忽现。
嗯……那画面的确不太美好。
每当此时,顾深都感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。
季玲玲还没有男朋友,也不知道打镲会不会耽误她找男朋友。
能凑齐人已是不易,总指挥徐芷要求也不高。
只要他们能把曲子从头到尾演奏下来就万事OK。
台上吹拉弹唱,台下的顾深就负责打印谱子、订夜宵、录像拍照一类的助理工作。
就这样,大家一边工作一边练习,就当年会表演上去玩一玩,谁都没当回事。直到两周后的第一次审查节目。
这天下午,所有演职人员,大概有七八十人齐聚演出大厅,等待领导审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