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朗的月光下,男人背影挺拔淡漠,每一句话都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。

    像是要迫不及待地将她赶出摄政王府一样。

    顾宜宁放下松土的铁具,撑着下巴目光直直地看着陆旌。

    小厮是一早就知道顾宜宁在花圃刨土的,但殿下突然问了他两个问题,他不得不答。

    身侧的五小姐视线凉凉的,一会儿落到他身上,一会又落到殿下身上,他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乱动。

    陆旌目光从顾宜宁房间收回来,瞥了眼身旁的小厮,“抖什么?”

    小厮不得已,转身对着顾宜宁的方向,深深鞠了一礼,“五小姐。”

    陆旌脚步一顿,顺着小厮的视线看过去。

    矮矮的山茶树下面,露出小姑娘半个身子,她面无表情地握着铁锹,和他对上视线后,提着衣裙站起身,土地松软,突然站起来又头晕目眩。

    顾宜宁一下子摔倒在地,手背磕到花砖上,在姿态极其狼狈的情况下还往陆旌那里看了眼。

    男人沉着脸疾步走来。

    她迅速爬起,转过头往房间跑,锁住房门后坐到床沿,低头看着手背上的伤口。

    磨破了皮,红色的血痕落在雪白的皮肤上,乍一看有些吓人。

    顾宜宁没出息地掉下眼泪,不是因为伤口疼,而是陆旌对她的态度太过古怪。

    前世被这个男人捧着惯着的,从没被说过任何重话,她习惯了那样的温情,突然遭到冷眼,还是不适应。

    再加上今晚陆旌一副赶人走的语气,虽然是对小厮说的,可这让她心里更不舒服。

    但又不能把委屈全归到陆旌身上,明明是她不会哄人。

    顾宜宁趴在床上,觉得哄人开心真是太难了,她一点都不会。

    眼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掉,门外是陆旌敲门的声音,敲了两下后见她还在耍脾气,似有不耐,“顾宜宁,开门。”

    顾宜宁捂住耳朵,一点都不想听陆旌连名带姓地叫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