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乐筝仪起身,身边的床铺早已没有人,倒是他的枕头边上多了一封信。展开信,上面无非是写了些对不住他先行一步,日后再见的话。

    谁会在意这些呢,你开心就好啊。

    却还是把那信叠得整整齐齐的,收进他胸前的口袋里,看起来小小的一个少年,独自背起行囊,重新踏上旅途。

    那知走了一个樊颜,后脚就被那个叫乐子尧的高个子缠上了,美其名曰看他这么小一个人,怕他路上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,最后才跟他坦然,是樊颜让他来跟着他,保护他。

    乐筝仪一脸不屑,翻个白眼,“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?你俩睡过了?”

    下一刻脑袋上便落下一记爆栗,“小小年纪,怎么说话呢?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他揉揉脑袋,“看你这么听他话,我还以为他又出卖色相了。”不过他打人好像比樊颜还要疼啊。

    他们结伴走了几天,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,看样子应该是到了江南一带,四面八方水路极多,自然也有许多好吃的。

    乐筝仪看得眼馋,戳了戳站在身边的乐子尧,一副“你有钱吧?”的表情看着他,摆明了是想让他付钱,乐子尧也是二话不说从身上找出钱袋。

    一路上的伙食费和住宿费都是他掏钱,乐筝仪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愿意跟着自己当个冤大头。

    乐子尧这会儿开始拿着钱袋高贵冷艳了,抱着双臂以自己的身高鄙视他,“怎的?”

    “我想吃那个。”乐筝仪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,“你给不给我买?”

    “买那些劳什子作甚?”乐子尧很是看不上那些又甜又酸的东西,“有这钱,还不如去买个肉包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好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人给鄙视了,乐筝仪全身的上下都在叫嚣着不爽,狠狠踩了他一脚,“不给买就不给买,谁稀罕你那个几个破钱。”他一生气,下手就没轻没重,丝毫不怕一脚把这个长期饭票给踩没了。

    乐子尧吃痛,抱着脚原地跳了几下,才伸出一只手,弱弱的,“买买买,买就是了,你说买什么咱们就买什么。”

    乐子尧瘸着腿去给他买糖葫芦,他自己则在原地等着,百无聊赖之下,转头又看见聚在一起的人群,天性喜欢凑热闹的他,自然也要过去看一看。

    是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进来,三人俱是束着高马尾身着戎装,为首一个是腰侧悬挂着一把弯刀的英俊男子。男子面容清俊,左眼眉角一块铜钱大小的暗红色胎记在他脸上也不显突兀,倒是长得跟颗糖葫芦似的。

    等等,糖葫芦。乐筝仪反应过来,挤出人群去找乐子尧,发现对方也举着一个糖葫芦在找他。乐筝仪小跑着去找他,抢下他手里的东西,吃得一本满足。

    遥看着那人,乐筝仪装作很懂的样子评论了一番,“这马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乐子尧说:“这是北疆最好的战马,专门为北疆铁骑所驯,大燕国再找不出第二个地方有如此好的战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