萌读小说>历史小说>绝对期待值 > 写下名字的教主 轻而易举的挑起他所有情绪翻涌
    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。

    詹夜辞再次醒过来时,首先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糖醋鱼的味道,他睡得很饱,同时因为前几天一直在内房修炼几乎没吃喝,因此饿的也很足,立马坐起来掀开布帘边走边闻。哦,还有蘑菇汤的味道,嗯,还有豆腐,啊,米饭也要熟了。

    他住的屋子附近带了一间小小厨房,但是自他回来之后,这里从未伸起过热气。现在是谁在做饭吗?谁又会在这里做饭呢?

    外面的太阳已经升的很高,照的万物都亮堂堂的,一点阴影也没有,饭菜的味道传到刚睡醒的他的鼻端。多么熟悉的场景,好像离开的这六年只是一场梦,他一觉醒来,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。

    钟倾麻麻利利的把饭菜端到小饭桌上。他原先瘦的形销骨立,在山清水秀的无神山待了一年,吃喝不愁,又每日锻炼,养出一身还算不错的皮肉来,桌上的热气蒸蒸腾腾的冒到脸上,一双眼睛像荷叶上滚动的露珠一样晶莹潋滟。他一转身,这双眸子就对上了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门旁的詹夜辞。

    詹夜辞在盯着他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很像某种动物,又直又专注,并没有侵略性,但是无端端的让人不太敢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后来钟倾才明白为什么。自他懂事后的每一天,从来没有遇见某个人有这样坦荡不掩饰的目光。但凡是人,总是有九曲心思,有了这样的心思,就不会有这样直白白的眼神,有了这样的心思,自然也不敢与有这样眼神的人对视。

    怕一对视,就被发现心里的无数幽微隐秘。

    钟倾自然也怕,更不用说,他心里的无数幽微隐秘,都与眼前这个人有关。

    暂时先不能让他发现,钟倾想,我需要继续观察他,然后再作下一步打算。

    因此他扬起脸,将挽起的几道袖子放下来,又拿台上的干净粗布擦了擦手,谦和的笑着:“教主,您饿了吗?”

    说起来,他甚至不知道教主叫什么名字。灭神教提起教主,永远都是喊教主。

    也没什么要紧,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,难道他不叫钟倾的话,他就不是他了吗?

    詹夜辞也笑,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,他坐下端起一碗饭吃起来,说话也有点絮絮叨叨:“饿了,一醒过来就饿了。”又夹起一筷子糖醋鲤鱼吃,含糊不清地赞扬:“这个好吃,做的真好吃。”他吃了两口饭,发现钟倾只是站着,又放下碗筷:“你怎么还站着,坐下来一起吃啊。”

    很天真恳切的模样。一张嘴叭叭的。这是钟倾不曾见过的模样。这种模样并不像詹夜辞,至少,并不像在钟倾面前的詹夜辞。

    灭神教上上下下都说这一任的教主是一个话很少的人,毕竟昨天召了全教的人,也只是说了几句话,瞬间就散了。现在居然像个小老太太一样嘀嘀嘀嘀的说了这么多话,实在和传闻不符,也和自己的认知不符。

    但这也许只是因为教主刚起床的原因。

    钟倾不再细想,坐下来又看了看詹夜辞,他发现他的眼睛还是很清澈,二十七岁的人,眼睛依然像七八岁的孩子一样。世事万千,在他心里如浮云聚散,一双眼睛,从不改分毫。

    钟倾喜欢他这一点。钟倾非常喜欢。因为他七八岁的时候就没有这种眼神了。